安眠

老号,基本不上了

安雷洁癖,对家退散

【安雷//短】送分题

aotu//送分题

高中美术老师安x色盲雷

私设有

双向暗恋前提

短小的小甜饼

给群里的天使们,笔心心




有个问题。

你敢不敢,把自己的心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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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画不出来,我就是画不出来。」雷狮站在安迷修面前,不耐烦的重复道。

安迷修其人是学校新来的年轻美术老师,接手他们班原来那个退休了的老头。长得是一个恍如画中人亦来,用女孩们的话说就是看见他刹那间世界都能开出花。

这个能让他们开出花的美术老师带他们去写生,在学校里最大的那颗梧桐树下他们支了画板在白纸上乱涂乱抹,笑嘻嘻也就图个开心。有的人爱画那些穿堂而过的白衣倜傥少年,有的人反倒喜欢树枝上新栽结的青嫩芽叶。安迷修也从他们身边一个个微笑的穿过去,稍稍指点。调色板被他们挤得可谓是乱七八糟,但是安迷修觉得挺好——结果最后他在一个完全空白的调色板面前停下来。

空白的调色板,空白的画纸,空白的一个人。安迷修第一次见到雷狮,就是这样一副非常空白的画面和相当索然无味的场景。搭了几句话之后似乎也很顺理成章的,雷狮坚决不愿意画画,而他也需要一个让他能对雷狮置之不理的理由。

雷狮很烦躁,虽然不至于说是他高中第一次被叫办公室,但是对于他时而的逃课和睡觉行为老师看在他前四的分数上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因为不想画画而被叫来——对着安迷修那张诚恳而真挚的蠢脸,他也没法说什么,只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雷狮,我知道你各科成绩都很优秀,绝不是个坏孩子。」安迷修认真的说:「我也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希望你能理解。」

「帮我的忙?」结果雷狮嗤笑了一声,他终于把视线从自己的裤兜里收回来。安迷修指缝间叩桌的笔也在他抬眼的时候突然一滞。安迷修发现其实那双眸子真是很漂亮,细细说来大概是紫罗兰的浓郁,又拢着一层年少特有的薄淡和笑意:「你说你要帮我的忙?」

安迷修,你的话也别说太大。

--2--

雷狮是个色盲。

听起来没什么,是不是。

比起先天无法看见光明的瞎子,比起听不见他人温语的聋子,比起四肢无力只能终身坐在轮椅上的人来说,他的症状真是轻得让他不好意思说。只不过是看不见世界的颜色,只不过是在纯粹的灰白中度过,只不过是一昧的单调和重复——只不过是没有意义的人生罢了。

他分不清楚每个颜色,不如说他的眼中什么都是灰色的。他在小学时小心翼翼的掩盖着这个事情,不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个异类。他一直是这么骄傲的人——却终于在一次美术老师诧异的看着他犹豫着涂成了青色的太阳里被残忍的发现。

真奇怪,不是吗?自己确实是不小心用错了蜡笔,将自己偷偷写好了颜色标注的笔和同桌的拿错了。然后他在那张青色的太阳面前发呆,青色和红色有什么不同,他不知道。而那张画除了青色的太阳以外到底错了哪里——又好像哪里都错了。

世界不分对错,世界无论你我。

他放下了画笔,把那张青色的太阳撕碎。然后在没有色彩的人生里度过了他孤独又冰冷的十六年,结果在他十七岁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安迷修。

一个知道了他是色盲之后却没有露出可怜他模样的男人,他甚至天天就知道温柔的笑着说「会好起来的哦。」

他没想到他会遇上一个安迷修,他也算错了自己的防御之脆弱。

在他问出「你要帮我」的时候开始。这就注定是场没有结局的争斗。

--3--

升温,暧昧,交缠相柔。

冷暖自知,情非得已。

他拒绝画画,安迷修就仗着自己二十一岁的身高从背后环住他,用那比谁都好看的手指扣住他的腕,然后在画纸上给雷狮画出那些他没能见过的船和海。

他的体温比雷狮要高,隔着那松松薄薄的衬衫就从雷狮的背后参透过来。两个人的手指还轻轻叠合在一起,笔下的痕迹柔而且温存。脖颈旁边安迷修的鼻息有意无意的抚过他细碎的发,然后一点点磨蹭过他的耳尖。

「安迷修,你很热。」雷狮看也不看他,反手就想拍他脸让他离远点。

「你别动啊。」安迷修叹了口气,把画笔放下来半无奈半温柔的戳戳雷狮的眉心:「我这种课外辅导可要是收费的,给你免费你还不珍惜了。」

沉默中有人打开了那个开关,海风中不可一世的海盗对塞壬迷了途。

「安迷修,我不行。」

雷狮转过头来,他轻轻说,没用的,你对我那么好也没用的。我没法赞美你也没法报答你,安迷修,别白费力气了,我看不见。

我真的看不见,我看不见你说的「天空」也看不见你说的「大海」,在你眼睛里那些璀璨着的星星的碎屑,他们会融化在我心里脆弱的地方,那就很疼,特别的疼。你的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是无色的,却总是温柔的让我害怕。我们是不在一条线上的啊,蓝色白色黑色黄色你随便怎么说也好,我的世界里只有一道灰色。

这不是个可爱的童话。我们也早过了听童话的年纪。你几滴眼泪掉下来我也不会能看见,我一个吻印上你的唇你也只会推开我说别闹了恶党,这过分了。

不是吗,感情在滋长,野兽生爪张牙。

他对面的安迷修想了想,他说可是我走了的话,你会哭呀。

谁会哭,我又不是小孩。安迷修你可醒醒吧,我不是你天天调戏的那些小姑娘。

「那你就不要露出这么寂寞的表情咯,雷狮,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所以就这样吧。」安迷修挠挠头发,然后说:「抱一个吗?」

这是我的决定啦,雷狮。抱歉,喜欢上你这句话,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恶心?但是我会自私的继续装作是老师的样子的,别担心。

雷狮沉默着呼了一口气,在安迷修一个突如其来又像是预谋已久的拥抱中埋在他白色的,带着一点颜料的味道的衣服上悄悄问他。

「如果让我喜欢上你的是一种颜色,那会是怎么样的颜色?」

安迷修。

那得是,多美好的颜色?

--4--

「到家了,雷狮。」

安迷修摇了摇身后靠着自己的背睡得迷糊的雷狮,指了指面前那栋熟悉的建筑物。

「有什么关系,笨蛋老师,我家里又没人。」

身后的人似乎是醒了,一边下车一边控诉道:「你这自行车坐得真是难受。」

安迷修伸出手抚平那个蹭来蹭去蹭了一撮子毛的头发,然后顺着头发他的轮廓落在他的唇上点了点。

不喜欢就别坐呀。

刚表完白现在就想丢下不管啊,想得美。

雷狮白他一眼,然后挥挥手就要转身走,走了还没两步突然腰间一重,然后他猝不及防的往后一倒然后倒进一个带点颜料味道的怀里。

他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贴在耳边。

「你刚才问我了一个问题,这可是你第一次问我问题。我得好好回答给我的学生留个好印象啊。」

雷狮正想抬头笑他,结果安迷修的睫毛细细的扫在他的脸上,他甚至能看清那皱痕。安迷修低下头在雷狮的睫毛上落下了一个亲呢的吻,雷狮从吻里想起落花想起雨滴,但是无论想起什么却又都没有这个吻更沉重。

这个吻付出去的是一颗心,在这个白衬衫的身体里跳动着的,你又敢不敢,把你的心也献出去?

「你的眼睛的颜色就是最美的颜色。」

「最美的颜色,你已经拥有了。」

明明看不见,那双眼睛却又像是包括万物的绝色一样摄人心魂,星空在里面倒转分聚而解,他在那片夜里窒息的看见。

回到家的雷狮在画完太阳最后一笔的时候随手拿起了青色颜料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道看似无解的题。

现在想来,其实也就不过是颗心而已。

不过也就是道送分题。


然后他拽起身上人的领带,然后把自己温热的气息喷上他的脸,在满意的看见那个人有点紧张的小表情的时候他笑出来。

「衣服,回去换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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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想是当一条趴在雷狮船上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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