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

老号,基本不上了

安雷洁癖,对家退散

【安雷//中长】镜像孤独症 2

-前文戳头像,万分感谢愿意看这篇的人

-安雷中心,此章含有瑞金成分

-写给@水消失在水中 ,我爱墨鸠爹我爱景鸿我爱老汉我爱清恒我爱我的整个亲友团()

-镜像孤独症背景,不理解欢迎私聊,本章多为铺垫


正文↓↓↓






格瑞拿了那本厚重的专业书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安迷修的脸,安迷修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声,勉强揉了揉眼睛从把自从进了教室就没移过地的脸把睡出温度的桌子上挪起来。

「你还有三分钟把你弄得看起来精神一点,」格瑞极其平静的说:「否则丹尼尔老师进来之后你就只能被叫出去罚站了。」

安迷修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睡得有些松乱的头发,一边翻抽屉里事先准备好的书一边和格瑞道谢。这个班里他和格瑞倒是算是聊得来,可能是因为他们都能从彼此身上闻到是同一种人的味道,但是格瑞又和他稍有不同。

坐他们后排的金笑嘻嘻的递过来一张湿纸巾,安迷修也不客气的接下擦了擦脸。时间已经不够他出去洗把脸了,按照这个困意他在课上睡着也只是时间问题,金无疑是帮了个大忙,毕竟丹尼尔老师的可怕他暂时还没有想领略的意思。

「昨晚没睡好吗?」格瑞看了看时间,一边随口问着一边把喝了一半的牛奶藏回抽屉。

「啊……也许吧,最近打工可能比较累吧,睡一觉就好了。」

安迷修怔了怔,他昨晚确实谈不上睡的有多好,但是他并不想跟格瑞说这件事。这也是安迷修长久以来的一种习惯了,不让别人担心,保持一份距离,把自己藏在中心。

这么想来自己还真是像一只茧,用丝线把自己包裹成一团谁都不能接触,自己不探头剖开保护膜,就能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保求一份安稳。

正沉浸在自己令人发笑想象中的安迷修被金兴奋的拍了拍肩膀:「话说回来,安迷修你是去酒吧打工的吧,感觉好有趣啊,格瑞都不让我去的,我能和你一起去看吗!」

格瑞撇过头否决了金的这个提议,金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然而格瑞只是相当免疫的转回头。安迷修只好哈哈的笑着继续转着自己指尖的笔,说起来格瑞和金似乎是幼驯染的样子,虽然格瑞一直表示自己小时候根本不认识金,但是金却记得很清楚,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孽缘了吧。

这节课是正规的镜像孤独症研究,这是最近才发现的一种病症,诱发原因是孤独和内心的渴求。安迷修的专业就是需要研究这种东西,但是这也让根本没有和镜像体实际接触过的安迷修十分头痛。说起来这种镜像体产生的概率也很低,世界上现在还有没有镜像体都难说。

特别是【外貌和性格有可能完全一致也可能完全相反】这种相当让人困扰的描写,这不是完全就是随机生成了吗,就算遇到了也不会知道他是镜像还是本人啊。安迷修叹了口气,而且【如果镜像体本身精神排斥本体,会在和本体接触时产生剧痛反应】这种话,居然还会有和本体存在排斥性的镜像体……这不是太胡来了吗。

不过,随着丹尼尔老师温和嗓音一字一顿的强调,安迷修的目光渐渐暗沉下去,同时落在那句被粗黑体着重放大的话上。

【在本体不再孤独时,镜像体将会自动消失】

真是不公平的症状啊,安迷修反复抚摸着那句话,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又被强迫着只得为他人而活,明明自己也是和人类一样的存在却被视作异类而研究。因为为了承担本体的孤独而出生,因为本体不再孤独而灭亡,自生到死都是因为一个甚至可能都没见过面的本体。和本体同样孤独的异类感致死也在不断的侵扰他们,比起本体还可以挣扎努力,他们的生存是在深渊里染尽灰尘的不甘心。

这就是镜像孤独症,在绝对的不公平上建立的绝对不公平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从脑海提取的都是关于雷狮昨晚对他说的那句「疯子」的话,其实雷狮没说错,自己就是个疯子。永远不能控制自己停止在得到的苟且安生那步,明明已经是超出了所想的幸福和期许,贪得无厌的本能却要逼着自己更往前把那颗心脏撑得更为膨胀,就和夜里点起的那根烟虚虚实实隐隐约约掉落的火星一样不切实际。它会滚落在被人践踏的石头路上——也会像是酒精里浸泡的冰块融化。

他安静的将书翻到一百六十七页,现在什么都没必要想吧,只需要当好一个好员工,去酒吧的路上给那个人带去几瓶止痛药,放在柜子底部的绷带也不知道用完了没需不需要补充,那个从来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打完架似乎就回房间睡觉了,不知道有没有好些。

下手太重,他知道的,但是他是真的很生气,他嘱咐过雷狮有什么事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别自己动手,结果回来就看到雷狮昏昏沉沉的在那抽烟。连打架的时候他都闻到了雷狮身上不属于他的醉汉的味道。雷狮恋战,那一身骨子里赤裸裸的桀骜不驯,既然能有人愿意陪他打架自然是奉陪,所以安迷修就帮他打干净了,能一拳打晕就用一拳,绝不多事,让雷狮别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一身伤还笑得眼睛发亮,看到那样的雷狮他就不舒服。

是的,这样就好。知道分寸,也清楚什么才是绝不能踏出的。

雷狮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昨天过度的体能消耗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负担,加上各处的伤口连最简单的处理都没有过,更别提包扎和吃止痛药了。雷狮对着自己手臂上明显的一圈乌紫淡淡的啧了一声,想起昨晚在冰冷地板上激烈而不留情面的撕咬和扯打他还能回味起那脖颈被收紧造成的临时缺氧感。

精神方面对本体排斥造成的疼痛还在神经末梢缠绕不去,不过比那些淤青的伤口倒是好受了几百倍,反正已经受习惯了。

身为镜像体,当主体慢慢感觉到不到孤独的时候会有非常强烈的疼痛感。这么推算来安迷修这家伙是有女朋友了吧还是交到什么挚友了,最近的疼痛一波的一波的加强,身体也在衰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没有要消失的迹象,但是按照这个发展下去消失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在自己身边再待下去了,让那家伙知道自己是他的镜像体的话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捅死自己。谁想看那家伙一脸蠢样的在自己面前道歉啊,最好是死了都别知道这个秘密,就让自己带入墓……没有墓,带进空气里算了。

是了,身为一个镜像体就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

雷狮勉强立起身子,试图从自己衣服里摸出烟盒子,然后暗骂了安迷修一声,就说昨天为什么死活打起架来还要压倒自己,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的烟拿走。

放弃了烟的雷狮啧了一声,身上还疼得很,自己还不能喝酒,待会把自己灌醉了又说不出那句话了。止痛药吃完了,他从柜子第一层胡乱翻到最后一格,终于翻到了角落里的几卷绷带,还是安迷修硬塞给他的,说他这种爱打架的肯定用得着,今天倒是真的派上用场了。

雷狮从角落里拖出那几卷绷带,随手包扎起伤口来。

今天倒是没有被仰慕的女孩们拦住,走得意外顺利,格瑞和金和他不同路,还和同学们约了一起去寿司屋,安迷修微笑着拒绝了这份邀请之后拎了一袋止痛药和几卷绷带就往星辰酒吧走。不出意料的话今天还能早到点,安迷修盘算着,这个点的话还来得及去兔子窝甜品店去赔他个草莓苦巧克力蛋糕,昨天不小心弄烂了还是他收拾的。

然后一边盘算一边走,在靠近蛋糕店的时候又被人叫住了,这个声音不是墨鸠也不是什么熟人,是很平静很清淡的一个声线。他微微转头去看那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绿衣服少年,明明很热的季节却还戴着红围巾,少年有些确定意味的又重复了一遍:「安迷修?」

「啊,我是。」安迷修点点头,他终于确定他不认识这个少年:「有什么事吗?」

「……那我就直说了,拜托你离大哥远一点。」

少年认真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迷修从眸子其中看到了没来由的一点提防:「抱歉,我可能不是很明白你的话,大哥是……?」

「我叫卡米尔,是雷狮的堂弟。」少年有些不满似的扯了扯围巾。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安迷修叹了口气:「雷狮是吧,我自认我没离他多近,也谈不上什么远离。打架也算是近距离接触的话我会诚恳道歉,昨晚确实是我态度过于激烈,在此之外我不知道我们除了老板和员工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你上心的关系。」

卡米尔眯了眯眼睛,他像是在打量安迷修也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最后他摇了摇头:「我已经做了多余的事。」

然后在安迷修稍微沉重的注视下卡米尔稍稍错开安迷修,他的步伐走得意外的快,被这么一打岔安迷修也无心再去买草莓苦巧蛋糕。说起来【关系】真是一个绝妙的词语,安迷修低垂着眼睫想,关靠一个词就能把两个完全毫不相干的人捆绑在一起,还心甘情愿得极其可笑,这简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凭着一份单方面合同的自己,也不是靠着这份比纸还薄的关系留存在那个人身边的吗。从关系里汲取仅有的幸福和自私的温柔,如果连这点都要被裁断……

安迷修看着和昨晚一样坐在门口的雷狮,他没抽烟,晃着瓶酒,还是半满的,在还没黑完全的夜色里他笑得露出小小的虎牙。

「最后一杯了,喝不喝?」

酒精效用泛红的眼角,雷狮说。

「你是什么意思,雷狮?」

安迷修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声音还是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又觉得必须说点什么。这样的雷狮是和以前的雷狮不一样的,凶巴巴的也好不讲理的也好,打起来时透过衬衫温存的皮肤热度,和现在冰凉凉的人不一样的。

「你被解雇啦。」

雷狮哼哼着笑,紫色眼睛里他看不清的情绪微微打转。

「安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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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没有断更,今晚应该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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